热爱食腐的模仿犯

【蚁鹰蚁】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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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复联4预告。

写作蚁鹰读作“Scott Lang与Clint Barton的单人向流水账”。

铺垫神长。不喜慎入。


BGM:Tick - Tock


横七竖八的“寻人启事”,瘫痪的所有,一切,Scott Lang尚未了解,也不知缘由。

Cassie还在,这是最幸运的;Hope失踪了,好的,他会找到她;Maggie还在,很好;Hank失踪,他会找到他;Paxton也还在,精疲力竭忙于混乱;Janet失踪,他会找到她。

然后Paxton告诉他,这地球上有一半的人口灰飞烟灭。

“你认真的?得了,别开玩笑。”

事后Scott站在复仇者大厦——他竭尽全力寻到的地址前——重新思考这一问题。从概率学上而言,这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命运告诉普朗克一个天大的玩笑:量子是真的。时至今日,命运告诉蚁人一个天大的玩笑:弹指间毁灭人类,这确有其事。

而他,Scott Lang,手持神助,在世界里残存下来,听起来棒极。世界上的混蛋也少了一半,他可以手持荣誉称号继续在这里活着,忽略在他成为蚁人之前的不快,忽略身边的房屋突然空空荡荡着,晚上路灯神经质地闪烁的事实。

这还挺过得去。


Scott花了点时间回到他们测试的地方。他用仅存的几个飞镖将量子隧道打包留在自己的背包中,然后是通讯设备,再然后是前座放着的实验室,再然后是那辆面包车。

他背着包,包中是目前世界上尚存的一切量子领域研究成果,毕生致力于研究量子战服,半生被困量子领域中,二十年等待父母。

Scott恰好入伙三年有出,他对这三个大脑里装着的所有知识知之甚少,他还不了解一个人该怎么打开所有设备,运行量子隧道。

他站在天台,把面包车嵌入车模箱中,一阵风狂猎而过,很快将设备因长久留存而积下的尘土吹得干净,那些尘埃挥了Scott一脸。


电视上全是“How should we face this”。

Maggie一边倒尽牛奶一边对他说:“纽约州资源已经进入短缺状态。Paxton和我说俄亥俄那边仍有富余。”

Scott拨弄着碗里的麦片。他低声说:“所以?”

“大多数民航都停了,但我们可以乘坐救援专机过去。Paxton已经递交了调职申请,只是不知能不能得到许可。但无论如何,飞机是得上的。”

“难怪你们说要把Peanut在我这寄几天。收拾行李?”

“差不多。Cassie的行李等到最后再让她回来收。”

Scott说:“成吧。”

Maggie略有犹豫,她问:“你来吗?我们应该还能再容多一个人。还是说你想留在这?你也看到这里的混乱场面了。谁知道示威的人群会不会朝我们这边来。你来吧,Cassie会很高兴。”

Scott喝着牛奶,声音稀里糊涂。他说:“我说不好。”

目前他只能说这句话。


“那么!Peanut,这几天你就要和我单独待在一起啦,就像我们之前每次的周末一样。”Scott转过头,笑着对站在门口的女孩说。

Cassie也朝他扬起明媚的弧度。她说:“你知道吗,Daddy,我已经很久没看到Mom和Uncle笑了。能看见你笑真好。”


他们一同躺在床上。天花板离得很近,平时Cassie来时Scott会点亮上头接着的LED灯带,阁楼里会是暗蓝色的光点,像星空与宇宙。今天他检查了一下,发现供电系统坏了,得重修。

Cassie问:“Daddy,我该怎样才能不害怕?”

她说:“一个月前,我怎么都打不通你的电话。那天我去上学,Mr. Hanawey和Ryan,Andy,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像灰一样飘走。我背着书包走回去,汽车首尾相撞把马路全给堵住。我打你电话你不接。”

Scott猛地一抽。

Cassie翻过身,与Scott鼻尖对鼻尖,她声音细若游丝:“Daddy,我怎样不害怕?你为什么不害怕?”

Scott伸手温柔地抚过女孩的额,她才洗过头,香皂的气息从枕头里扑出来。他说:“亲爱的,Daddy也害怕。Daddy怕得要死。但如果连我都开始恐惧,我的小花生怎么办呢。勇敢能够传递,我会把我的勇敢传递给你。”

“如果你也会害怕,那你的勇敢够吗?你还有那么多人要照顾,Hope阿姨你还没找到,Andy的爸妈天天在哭。Daddy,你可以吗?”Cassie问。她的眼眸暗暗的。


Scott后来躺在床上重新思考这一问题。如果他在那一刻说了不,他说了他做不到,Cassie会怎么样。

“她会原谅你,她当然会原谅你,她最知道你是个虽然神通广大,但也平凡无奇的老爸。

“但猜疑像颗种子从此生根。总有一天她看见这个失落的世界会想,为什么我的Daddy当时没去救救其他人。”

Clint Barton活动了一下肩膀,发出惊心动魄的骨响。

他阴郁地看着Scott,说:“某种程度上,我很高兴你选择来到这里。”


“尽管代价可能是无限的?”Maggie紧紧攥住他的肩膀。她正在哭泣,Scott几乎忘记上次她哭是什么时候,为了什么事。十有八九是因为他入狱去?

他再次温柔扶住前妻的小臂语气近乎诱哄:“你知道,我别无选择。不仅仅是你们需要我,Cassie需要我,还有更多的人需要我,那些人也许一夜之间孑然一身,也许挣扎在生死线之前,也许在想'为什么我的女儿变成了灰?'”

他梗了一下,继续说:“何况,我身上还有些其他的小玩意儿,但它们很重要,相当重要。我至少得先把这些重要的东西先交给我信任的人,你也说过示威的人群很快到来,我们躲不掉。”

“那你有没有想过……”

“拜托,你还记得我怎么入狱吗?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他拍拍Maggie的肩,近乎傻笑。

“一个人没法失踪三次。”Maggie哽咽道。

Cassie从楼上抱着玩偶下来,Maggie擦净眼泪。Cassie大声问:“我还能再抱多一只Anthony吗?”

Maggie说:“你当然可以。”


“你们很快就能知道我在哪里。如果有空我会联系你们的。”Scott大喊。

Cassie从车上跳下,冲回来抱紧他。

“Daddy,我相信你,你是世界上最好的Granny。”


他没等那辆卡车从社区尽头消失便转身上楼,旅程之前,该准备的东西还有许多。

他会怀念他的架子鼓和浴缸。他有预感,能再泡到澡会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





“是的,就是我,我们见过,在柏林,当时我变得很大,记得吗?”





“这是之前的录像还是实时的?”





当样本数过少时,光体现出量子性而非波动性。概率波最令人头疼的地方。

“这里的人,凑得够我们再去飞机场打一仗吗?”Scott客观地提出疑问。

没有人回答他。


他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时又有一个女人消失,那是当初把他打得屁滚尿流的Natasha Romanoff。他们现在认识了,黑寡妇正深浸悲痛之谷,唯一的地球女子,迷茫而失望。

Steve说:“她去日本了,搬救兵。”

Scott说不出什么,Cassie正在俄亥俄待得好好的。他尝试着健康有力地拍拍美国队长的肩,用低沉的声音说:“听到我们在日本还有人,我挺高兴的。——呃,队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Steve摆头惊讶地看着他,那表情如同听见灭霸即将再打那么一个响指。

Scott叫人盯得不自在,空气沉重,死亡的尘埃在这里散布,他自走进那扇门以来被压得喘不过气。在美国东部时明明还好,他还能听见人的声音,电视声嘶力竭的播报,抑是Cassie的存在让他忘记死亡。复仇者所在的地域像块墓地。

他结巴着说:“我……我只想安慰一下你,Cap。”

Steve的表情温和下来。

“这确实起作用了。”他说。


“事实上,我不是空手而来的。”

Scott站在院中向他们初步展示面包车的收放。

“那该死的概率。我怀疑自己没成灰的原因正是我当时在量子隧道里,我已经没法再成灰了。我比灰还小。

“我来这里有很大的目的是想向你们贡献这个。”他打开后备箱,露出里头安静的量子隧道,“我想着你们这里应该会有一些专业人士,能帮忙解决这个问题的,量子隧道在某种情况下相当好用,你甚至能从里头收集能量用于稳定量子什么的。”

他晃了晃手里那个仍旧染着流光的圆柱瓶。

“虽然我也不大清楚Ava小姐到底还在不在。量子化的人身体状况如此不稳定,大抵也不能化灰吧?”

Bruce Banner第一个踏出脚步上前观察。“确实应该是这样的。但现在发生的事情早已超出我们人类科学所能达到的极限。”他继续解释,“就像没人知道伽马射线还能重塑另一个人格一样。”

Scott深感歉疚,他低低地说:“我不是有意——”

“这不是你的错。”Bruce伸手摸了摸量子隧道的光滑外壳,“他也有挺长一段时间不肯出来看看了。”

“而我个人认为,”

Bruce从面包车旁退开。

“在我们这所有人里面,你对量子领域最有发言权。毕竟,你甚至还进去过。”

但那并非我本意。Scott想反驳,后来只得罢休,他现在找不到目击证人为自己确认此事。

于是最终结论产生。把量子隧道带来此地的最大好处:此处无示威人群将一切撕碎,这里只有一群疲倦的超级英雄。


“那时候起,我第一次开始质疑我的决定,我想这有什么用呢?我居然成为量子力学的头儿,我就是光凭发量我也不够格。”Scott继续躺在床上抱怨。

“你搞错了。让你躺在床上的时日所剩无几。你该学着把你的屁股挪开去做点真正有用的事。这里没人能听你发牢骚。”Clint Barton倚着墙,丝毫没有摘去斗篷的意思。

“你不就是吗?”Scott闭着眼睛问。

“一年,我不需要说一个英文单词,我只需要用刀说话。”男人说,“我需要一点时间重新学会语言。”


他们为他安排的房间还算宽敞,Scott整夜在此徘徊,无所事事,难以入眠,死寂令他不惯。电视仍旧能开,信号有点差,但也能看,然而他只是弃之迤逦。

他还在等着什么?等着梦境醒来吗?


梦境的发展

他们在停车场内短暂落下对策,Scott努力跟上节奏。美国队长说着一切仿佛他们演练千遍百遍,而他站在此地,头昏脑涨,第一次被迫考虑与Hope以外的人干架的可能性。他甚至从未与这些人配合过。

“我们和你一样,对彼此陌生。”那个拿着弓箭的男人换制服速度奇快,他们在面包车里背靠背寻得狭窄空间。男人说,“我已退休好一段时间,那个装着铁臂的男人可以算得上是睡了好几辈子刚刚醒来。复仇者第一次组建也就只有我与Nat熟悉彼此战斗风格。”

“你该知道——好吧你不知道,你那时应该还在监狱。”Barton忽略Scott一脸震惊的表情继续说,“我们最后干掉了一洞外星人。”

他已经换好制服,手中握着一根长条状的物体。女巫在车外等他们,Barton跳下车。

“随机应变是我们的团队精神,我想这点你最在行。Ant-Man。”男人的头发是金棕色,用发胶立起毫不拖泥带水。他冲Scott挤挤眼,手一抻,弓箭舒展而开。“待会见。”


梦境的发展:

“我把你射出去,你可以落在那身机甲上。”

“这有点过了。”Scott嘟囔着爬上箭头。战斗的疯狂程度超出他的想象,但这个弓箭手看来明明毫无仇恨情感。

“你确定这箭稳吗?”他紧紧抱住有些凹凸不平的箭头,用力蹬住将自己固定。“万一你没射中,箭掉下来呢?老兄,咱俩第一次见面,我还不想和你结成仇家。”

Scott第一次做这个梦时得到第三视角。他看见Barton露出一个笑容,鹰眼独有的,胸有成竹的笑容。

“我从不射偏。”他说。


Scott在干燥的梦境里惊醒,蝉鸣违时而至,灯光映照人影,被墙面与窗户的界限分割开来。

他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大睁着眼看人影移动分寸,把他在床上的轮廓完完整整地罩住。

他想起当Ghost还是Ghost的时候,在寂静里人影消失然后又出现。他本能地伸手摸向枕头底下的针线盒。

“这个房间。Wanda曾为我展示过。她之前说她住在这里。”人影在门口按亮壁灯,Scott看清那人在兜帽下的脸。他握着飞镖的手松动开来。

Clint Barton看去如同尘埃,如同棺材,如同盂兰盆节水上漂浮的灯笼,只有眸子里亮着森森的冷光,否则你以为他是僵尸片中走出来的人。

他愣了许久,一声“对不起”尚未出口,Clint先行道歉:“对不起,打扰到你休息。我原只想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被安顿在这里。”

Scott苍白地笑了笑,没事。他用气声说,我本来也没做什么好梦。

Clint仍旧站在门口,他转动脖子以示存活,目光从过道刷过窗户,最后落在Scott身上。

“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进来歇会儿?”Scott动了动干涩的喉咙,话说出口后他几乎要扇死自己。废话无用,更当这句话落在一名夜行者身上。

他不知怎地蹦出这个词,今天的鹰眼与上次相比他几乎不敢相认,他们第一次见面Clint在明朗的橱窗玻璃前递给他一杯意式浓缩,与他握手时手指的老茧温暖。今日Clint身上蔓延瓢泼大雨气息,明明此处并未落雨;蔓延铁锈的腥气,明明此处徒剩尘埃。


梦境的结尾:

千千万万颗导弹又在他身上爆炸。小男孩的蛛丝足够坚韧,将他绊倒,爆炸声还在从机场楼里传来。他想这次听起来有些过于喧闹。

他头晕目眩,过涨心跳在胸腔里无路可逃,铁皮人让他行动迟缓,飞机让他轰然压倒。

他刚刚隐约听见耳机里其他的人在叫嚷。弓箭手的声音很冷静地传过来,说:“总得有些人要做出牺牲。”

Scott这时想起后悔,Cassie和Hope,Hank和他的蚁群。他绝望地想那个人麻烦不是我,千万别是我。他又开始想自己到底吃错什么药跑来这处犯傻,甚至将自己变成实验室里都从未达到过的傻模样。


“我相当后悔放任Wanda在我身上建立精神链接。她的气息消失时我正在湖边,鱼线扯着我掉进湖里。我习惯她身边常流淌硝烟气息,我以为她的歇斯底里是我的错觉,哪知外面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Clint靠着墙,沉默了十分钟,Scott快以为他已经睡着,这时他开始说话。他每说一句都停顿极久,这段不长的陈述句他念得像悼词。

“我以为她……”Scott闭嘴。他根本不了解那个女孩。

他绞尽脑汁,最后问出一个问题,空中闪过雷电。他问:“你为什么要去日本?”


梦境纠缠:

“我在资料里得知你有个女儿时我第一次犹豫。这犹豫在将橄榄枝抛到你手上前摇摆不定。

“Scott,我很抱歉我们都得卷进此事,我别无选择,你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鹰眼在Stark离开后,进监狱以来第一次与他说话。

“没关系。”Scott垂头丧气地回答他。

“我很抱歉。”


Clint用一个问句反问回来:“Cassie怎么样?”

Scott终于打起一些精神,他把面对女儿的那个疲倦微笑露出来,说她到了俄亥俄,有当地警局照顾应当能保持生活的正轨。说到“正轨”一词他顿了顿,突然觉得自己还敢用这个词,相当冒失。

Clint听完后点点头,说:“那就好。如果Cassie遭遇不测,我想你也没机会躺在这里做噩梦。”

Scott隐约觉察到什么,鹰眼双拳紧攥,那不只是痛苦的内敛,还是仇恨的外露,尽管那不对着他。

“那么,你的……”他试探着问。

Clint低下头,这让他刚刚垂着的眼彻底匿入黑暗:“我想灭霸的百分之五十在我这里不太适用。”


恨,甜美的禁果,灯光之下他将其采撷。他抛却最小痛苦的箭头,血槽磨得刻骨。直到最后他摒弃那凹槽,这样血便不再凝结在刀上而四散溅地。

难过的只是衣物需要多加换洗,Ronin后来在大多数时候选择雨天出门,大雨冲刷一切。

“听着,Clint,仇恨只是一种暂时的麻痹,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Scott哑着嗓子力图劝说。

Clint Barton——或者说是Ronin——在暗处缄默,面部的肌肉紧绷,嘴角下拉。

Scott这么多天看人仍旧迷茫不知所措,他还没到许多人都经历的崩溃时期,因为他是相当的幸运儿。




蚁群在林间四散,他们的丛林法则是猎人的一时兴起。

就在这时蚁群溃散。




“这……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Scott对Hope van Dyne无声地说。

想想那些将这群人建构而起的家人朋友们?Hope提出中肯意见。


Clint站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漆黑,蝉鸣声愈发歇斯底里。

“我想这房间原来的主人,她当初也没想过要选择仇恨。”

Scott遵循意见,说。他的力道不大,但极明显地用对方向,Clint这次沉默了五分钟。他转头艰难地开口,双眼第一次看向Scott。褐发男人逼迫自己与那双锋利得滴血的眼睛直视。

“我害死她的哥哥,我一向对她没有选择仇恨那条道路而心存感激。”

“哦,操。”Scott喃喃道,他失去任何补救的方法,这时Clint抬手制止他的愧意。

“你说得对,仇恨没有任何用处,所以我现在站在这里,面对着你……与我们还剩下来的人。”


Scott第二次提出那个犯傻提议时,Clint没有拒绝。他脱下斗篷如同夜色从肩侧滑落。

蚁人看在眼里,他问Clint是否需要换洗衣物。Clint摆头拒绝。“我不需要换下制服。”他说。

他为鹰眼挪出一个空位,他们肩并肩躺在床上。Scott再度闻见那场雨的味道,轻缓而疲倦。Clint伸手关掉壁灯。

“你还需要学习语言吗?”蝉声交织,Scott开始昏昏欲睡。

“晚安。”Clint说。现在的他听起来好多了,那股血液的暗流已经泛着波沉静下来。

Scott渐近睡眠边缘,这时Clint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弓手念诵诗句。他分不清对方是在顺诵抑是倒背。


Grave men, near death, who see with blinding sight

Blind eyes could blaze like meteors and be gay,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Wild men, who caught and sang the sun in flight,

And learn, too late, they grieved it on its way,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Fin.

灵感来源:见上诗链接

结构参考:Mounta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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