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食腐的模仿犯

【Remus Lupin个人】盲女 Blind Wo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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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文归档,个人向,童年的故事。争做莱吹从我做起。

有原创麻瓜女主并且占据很大!戏份,注意!

他属于大家,脑洞属于我。

 

I no longer have to do without new,

如今我已不再置身事外,

All colours are translated

一切色彩皆已化入

Into sounds and smells.

声音与气味,

And they ring infinitely sweet

且如曲调般绝美地

Like tones.

鸣响。

Why should I need a book?

我何必需要书本呢?

The wind leafs through the trees,

风翻过枝叶,

And I know what passes there for words,

我知晓它们的话语,

And sometimes repeat them softly.

并时而柔声复颂。

And death, who plucks eyes like flowers,

而那将眼睛如花朵般摘下的死亡,

Doesn’t find my eyes……

将无法企及我的双眸……

 

-The Blind Woman by: Rainer Maria Rilke

 

已经连续几天阴雨连绵,这对我来说无益,因为我喜欢站在自己的花园里,感受光线倾洒我的身躯,感受它们流过我的头发,落在我的脚底。

我手里的花篮快完工了。那是我送给母亲的66岁生日礼物。过几天,村里的人们就会聚集到我们狭窄的小屋——为这位能干的母亲庆祝生日。希望那时天空能放晴。

后门传来细小的喵呜声,我放下篮子,转身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摸索着,果然抓住一团蜷缩着的,湿哒哒的毛球。“Daisy,你又跑去淋雨啦?”

Daisy是一窝小猫里最小的,母亲给它取了这个名字——本是我的名字,小雏菊,不起眼地静静盛开。

母亲说,Daisy的毛事金黄色的,如阳光一般携带暖意,我尽力在脑海中勾勒出它的模样,顽皮的小毛球。

雨声逐渐变为滴答声时,我也几乎擦干了Daisy的毛。这淘气鬼总妄图从我膝上溜走,差点戳到了它的眼睛。

窗外空气湿润而凉爽,我想农民们一定在酒馆里庆祝,为着迟迟未至的甘霖,此刻的大地如同刚自山林间的小湖里浸润过湿漉漉地爬上来,抖落全身水珠,神清气爽。

我刚欲起身到花园里散散步,料理我那与农作物不同而被风雨打得蔫了头的花儿,却听见一阵细微的拍打声,由远至近。

那是一种大鸟,它拍打翅膀的声音轻柔而沉稳,那令我想起他曾和我描述过的猫头鹰,一种有灵性的生灵。它飞进我的花园,落在窗台上,我伸手够到它,大大的脑袋,还有灵活的脖子——是猫头鹰。

噢,它出奇地瘦。我赶忙起身,寻思着猫头鹰喜欢吃什么,它却优雅地一拍翅悠悠然飞走。我听见那美妙声音愈来愈远,最终耳边又只剩了屋檐水珠的滴答声——不,有什么纸张落在了窗台上。

这个信封的纸是乡村常用的,廉价而挺括。手指从上面滑过,它发出朴实的窸窣声。

我揭开封泥,想叫来母亲助我读信——直觉告诉我,这封信是我的——未曾想,随着
“刷”地一声,信封打开,信纸自动跳出展开,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着实把我惊得不轻。

那是一个有着些微如细腻白沙般带着粗糙的沙哑声音,然而它温柔得如同春季破冰的潺潺流水。很熟悉,我忽而忆起这个声音带着一丝童稚之时。

“亲爱的Agnes Murphy小姐,再次,我们诚挚邀请您出席Remus Lupin与Nymphydora Tonks的婚礼。”是他,心中涌起波澜,”请您于6月29日下午4时准时赴约,地点: Livingston.”声音顿了一会儿,“Love,Remmy。”

眼角有某种不知名液体流下,那是泪吗?干涸了许久的眼眶重新被温度填满,然而我永远不可能看见那液体。

我只能回忆记忆中的那个男孩。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主动寻找过丈夫,仅有的几位愿意赔上一生照顾我的好人也被我礼貌回绝。对此我也有些愧疚,对于母亲。然而她并不在意。

于是和村里的孩子相伴成了我最大的乐趣。他们大多聪慧友善,惊叹于一位盲女竟知晓如此多的事物——特别是身旁的男孩。

“Agnes,我今天去过山上了,那里没有你说的那种蘑菇。”Lance嘟囔着。他的声音清亮而并非尖锐,一个个单词从他唇间清晰地吐出,宛如林中鸟嘹亮的吟唱。

“你该仔细一些。”

“好吧。”我揉了揉Lance的乱发。他告诉我他的头发是村里少见的茶金色,而我清楚地记得32年前村里便有那么一位有着类似发色的男孩。他们有些不同,却又如此相似地阳光般温暖着照耀到的事物。

 

“Lance,想听故事吗?”

“……好。”那语调微微上扬,显然有些兴奋。

我也便任自己陷入回忆的漩涡。

 

那年我刚满6岁。

清晨的阳光不偏不倚洒入我的房间,我起身滑下床,扶着墙沿走出房间。

妈妈在煎火腿,油脂在锅里融化,发出响亮的嗞声,屋里弥漫着烤面包的喷香气息,没有爸爸的声音,应该是去镇上了。

可那时的我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我只是倚着门,百无聊赖地倾听街上行人的声音。屋里碗盘碰撞,是廉价的器具。

“Agnes!”

我转身回屋,沉默地坐下。满脑子还是昨日爸爸的好友在我家时私下对妈妈说的话。虽非有意,比常人敏锐的听觉使得我不免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他们都说我表面安静,脾气却是倔得很,总是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

比你们失了一种感知,世界中永远黑暗一片,谁又会喜欢过这样的生活呢?

我也不太想表达心中的不满,只要不妨碍生活,流言也自讨无趣。我狠狠叉起煎蛋,吞咽下去。妈妈并没有说些什么,却浑身都在散发着忧心忡忡的情绪。我们沉默地用完早餐,于我而言倒是种解脱。

饭后,我一如既往到花园里踱步。说是后花园却早已荒废许久,爸妈为了治好我的眼睛早已无暇顾及。在柳绿花红的春天,脚下的野草却仍挤出干枯断裂之声。我肆意踢踏着它们,感受它们在足下哀嚎,感受它们无力地垂下,心中涌出凄凉之意。

一声轻响。

我下意识地转向一边。有人在看!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再无听到动静。

随后一阵犹疑的脚步声响起,年久失修的篱笆摇晃着发出断断续续的窸窣声,脚步声接近,我惊慌地后退,意欲推测对方的身份。

“我吓到你了?”一个稚嫩而温暖的声音响起。

我如获大赦,原来是个小男孩。停下脚步,我不客气地责问他:“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几乎忘记我也不过是个小女孩。

“我看着你好几天了,你每天都在这里走但却看不见我,你看起来好孤独喔。”

我愣住了,一种近乎于狂热的心情涌上心头,浓烈而甜蜜,后来我知道了:那是被人在意的满足感。

声音再次响起,而且离得更近了一些,我听到了如鱼儿吐泡般的低语,似午后对面人家飘来的可可的味道——我喝过一次,甜丝丝的,在味蕾上绽放出丰富的质感。但我更喜欢倾听可可上一层白沫温柔爆裂开来的声响,细微得几乎听不见,但我捕捉得到。

他说:“你不想自我介绍?那么我先吧——我是Remus Lupin,是你的新邻居。”他牵起我的手,把我的手指紧紧包裹在他柔软的小手里。

 

Lupin一家是一个三人小家庭,Lyall叔叔和Hope阿姨不常与村中来往。

这都是后话了。

 

Remus牵着我的手,漫无目的地转悠。他的手尽管稚嫩,却意外地有力量。

“你喜欢这里吗?荒无人烟,景色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我面无表情:“如果我看得见的话,也许我不会在这里。”

本理所应当地以为会听到对方的一声抱歉,但他的手只是痉挛地握紧,他的声音尽管平静,却如同在我心中炸开:“也许你可以倾听风景,或者是嗅闻风景,或者是触摸风景。你为何只想看见呢?”

停下脚步,我诧异地看向我认为他所在的位置——尽管我只看到一片黑暗。

我仿佛能看见微笑,嘴角浮起浅浅的酒窝。那一直是我想象中的Remmy,一个清甜的男孩。“你只是不小心失去了折射你所接收到的光的能力,分辨他们来自于哪里,是什么颜色的能力,以及,”声音顿了顿,“他们给你的感受罢了。”

我第一次听见有人以这种方式描述失明。

有趣。

我嘴角逐渐浮现笑意,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声音仿佛大了几个分贝。

“也许是你用心去听了。”

 

回到家,我鼓起勇气打听了那个男孩的下落。

我可以感受到母亲的诧异,但她只是告诉了我想要知道的。

随后她说了一句话,而我忘不了的是她说那句话时的语气,如同光滑的丝绸,从我手上,于我耳边悄无声息地滑落。

“你从来不是个孤独的人,Angie,你该多交些朋友的。”

 

“后来你和那个Remus做了朋友。”Lance用着胜利的语气。

“是啊。”我再次揉了揉Lance的头发,令它们更加凌乱。“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尽管我们相处不久。”

我能察觉到Lance正在思考,果不其然,在一声轻柔的呼吸声似羽毛飘落在地后,Lance开口:“后来呢?Remus现在在哪里?”

 

 

“Remus?”母亲的声音微微抬高。

“是啊。”我的话语中也多了几分怅然。“已是几十年不见了。”

一阵安然的沉默。

“去吧。”母亲最终这么告诉我,“去见见他。和他好好道个别也不错。

 

Remus与我逐渐熟络,也许是喜欢冒险的缘故,初来乍到的他对于这附近显然比我所知要多得多。于是他便常挽着我的手在山林间穿梭。

我们最常做的事就是趴在山溪间的石块上,聆听小溪汩汩;或是倚靠在树干上,倾听风吹过树林的声音。Remus会握住我的手,一如初次见面时他握住我的手,带我触摸各式各样的事物——树皮纠结的粗糙,草叶略微刺手的疼痛,花瓣细腻的柔润,清水的冰凉自我指间掠过。也许是全然的信任,我也放任他控制我的手。

现在想来,那大概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一向安静的家中难得热闹起来,人来人往,宾客们或为今年的收成作着规划,或者在一旁讲述母亲平淡的一生。尽管是家中主人,但我并不热衷在川流人群中表现我的笨拙,而只是静坐在一旁。

随着一声微弱的叫声,Daisy窜上我的膝头,这小家伙看来想法与我罕见地统一了呢。

忙碌中,饭菜的香味自遥远的餐桌晃晃悠悠飘进我的鼻翼,我恍惚忆起宛若昨日Remus一家为我过的生日。那日我第一次喝到了属于巫师的南瓜汁,第一次知道了Remus一家人的很粉。

我还记得在那个积雪及膝的夜晚, Lyall叔叔亲自送我回家时在门口为我施了一个暖身咒。

直到深夜,我都仍沉浸在保守一个秘密的兴奋里。

生日会的流程非常简单,但意外地酒足饭饱之后,我被要求上台发表演说。站在台上,我措手不及,一时间失了话语的能力。

饭厅里陷入一片寂静。

我听见窗外的蝉鸣,竟不聒噪,只是让人莫名心安。

 

我摸索着行至母亲身旁,得到一个拥抱和几滴洒落衣襟的眼泪。

也许这是最好的感谢。

 

今天的风很大。我沿着小路缓缓行至林间。抬头,树叶特有的清香化风掠过。

我靠着树根滑坐在树下。

于是我想起Remus向我描述阳光时所说的话语。

“阳光无处不在,你能从闪闪鳞光的湖面上看到它,你能在鸟儿婉转的鸣叫声中听到它,你能从刚晾晒过的被褥中闻到它,你能自猫咪刚从户外回来时柔软温暖的皮毛中触碰到它。

“Agnes,阳光无处不在,即便你失去看见的能力,阳光也一直伴随身旁,它无处不在,普照大地,不留下一片黑暗。没有什么东西会是永远的黑暗,希望你也是。”

 

我几乎从未出过村落,所以在那个小镇里找到酒馆颇费了我一番周折。幸好我没有很丢脸地撞到什么墙上。

母亲一开始执意要陪着我,但我也不再是迷茫的小孩了。

酒馆里的气氛很温馨,丝毫不让我觉得有什么拘束。也许是因为这里与我们的村落并无二样。

我靠着吧台点了一杯卡布奇诺,老板似乎看出我视力存在问题,话语声轻了许多:“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不用。”我微笑着拒绝对方。多年的黑暗使我的其它感官都很灵敏,只需要借助盲杖大抵便能应付一切。

卡布奇诺微苦,但我喜欢其上细密而绵长的泡沫。每每品尝,我都能想象出拉花柔和的形状。

事实上Remus很早就搬走了。我不知其中的缘由,只是那几夜的狼嚎声令我格外不安。毛骨悚然的凄凉之感我已许久未曾体会过。

Lyall叔叔简短地与我们告别,Remus甚至没有出现在我们短暂的拥抱之中。

“Remus得了很重的病,不能亲自来了,我很遗憾。”Lyall叔叔悄声在我耳边低语。对此我释怀,因为我知道Remus从不无故缺席,他一直都没有过。

 

一个柔和而微微喑哑的声音突兀地在我耳旁响起,我下意识地朝着声音的来向望去。

一如昔日。

“好久不见了,Agnes。”

 

Tonks是一个活泼幽默的女孩,Remus告诉我说她的发色可以随意变化,比如说现在,Tonks头上是与婚纱极为相配的麦金色,于是我仿佛看见风拂过金色的麦浪。

Remus终究是苍老许多,语气间精听出一种经历了太多世事的平淡,与当年大相径庭。然而我与他拥抱时,他发间巧克力的甜香味仍让我看到当年的Remmy。

婚礼进行得简单,公证人便是酒馆那位和蔼的老板,看来他也是一个巫师。

我听见他们交换戒指,甜蜜地说出誓词,酒馆中不多的宾客为他们祝福,我也由衷地为这对新人感到高兴。

饭后Remus与我聊起天来,他告诉我他在魔法学校完成了学业,又过了一段不那么开心地时日。

“现在想来,17岁前的时光真是我最无忧的时光。”他不无感慨。

Tonks在一旁不满地抱怨:“难道你结婚就不幸福了吗?”

我们都大笑,我记忆中的茶金色男孩跟着我一同大笑。

最终,我这么正色对着Tonks的方向说:“好好珍惜眼前的男人。不夸张地说,是他改变了我。”话虽如此,我知道Tonks不需我提点,他和Remus一定能过得很好。

Remus踟蹰许久,终究告诉我他们巫师界的近况——大战在即。我笃地明白Remus婚礼的简短与他说话时如同咖啡般的些许苦涩。

“你一定会好好的,就算是为了Tonks。”

“……啊,阳光总能驱逐阴影的黑暗的。”Remus似乎在笑,我终究在那句话里尝到了些微的甜意。

夜深人静,两人收拾了宴场,即将离开。“再见,Agnes,愿死亡永不企及你的双眸。”Remus轻声祝福。

“再见,Remus,你也一样。”

 

回到家中,我的生活仍旧那么继续。

Daisy终于也有了孩子,母亲为此特意为Daisy缝制了一个靠垫,它也终于不再在我的腿上玩突然袭击。

我得以补全Lance的故事,再过几周,他便将步入学校。

 

“从此,Remus和Tonks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直到永远。”

 

Fin.

16/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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